根据“中国普洱茶学会”邓时海会长的说法,普洱茶原本均采自云南大叶种的古乔木,但自五○年代以后,当地茶农或文革遭下放的知识青年为求大量生产,纷纷将乔木以接枝、扦插等方式矮化为灌木型的人工茶园,因此普洱茶的品质大受影响。只是香醇的古茶或老茶已日渐稀少且价格甚昂,非一般民众所能消费得起。例如他出示的二○○二年五月出版的《普洱壶艺》杂志,上面刊载了茶商高价收购四○年代“印”字级老普洱的广告,每片三百三十四公克的茶饼居然高达四万至五万元的“现金收购价”,令人咋舌,更遑论茶商再贩售给消费者的末端价格了。因此他也自我解嘲的说,以品尝老茶为主的学会也不得不“逐渐凋零”了。
二十年来坚持只喝普洱茶,品味颇深的台湾雕塑家李良仁,尽管在两岸不相往来的早年,即已经常前往香港购买陈年生普收藏,但对于近年已狂飙至数万元一片的茶饼,他却谦虚的说自己实在是喝不起,也“很难咽得下去”。事实上,熟普新茶与生普老茶在气、韵上或有所差异,但二者实不应有如此巨额的价差。正如许多“发烧友”为了追求极致品味的视听,不惜以每尺数万元的代价装置区区一条喇叭讯号线,所提升的音质却往往只有当事人的“金耳朵”才能辨识或感受,其中轩轾常人根本无法分辨。因此过去习惯喝老茶的他,目前也不断寻找好的新茶,且以摘采自乔木型古茶树、经渥堆与烘焙后的熟普为多,其韵味与口感其实是和老茶相去不远的。
即便手上拥有昂贵的生普老茶,李良仁也建议不要立刻剥下就喝,毕竟置放了三十年以上,不免会有蜘蛛丝、稻壳甚至霉菌等杂物渗入。先去除杂质,并置于通风良好之处,经由日光杀菌个几天再来饮用,较能符合卫生的要求。
关于普洱茶的品级,邓时海认为,在清朝以前应属于“文献级”,目前已无任何茶品存留。清朝中叶以后为“贡茶级”,以今日杭州茶叶研究所珍藏、雍正年间产制的“普洱金瓜贡茶”为代表。清末后为“号字级”,有民间产制的“同庆号圆茶”、“宋聘号圆茶”等流传,茶品约一百年左右。而“印字级”则以产制于四○年代的“红印圆茶”与五○年代的“福禄贡茶”等茶品为代表。以上皆为乔木型老茶树所产制,未经过任何渥堆工序,而直接经悠悠岁月自然酦酵而成的陈年“生普”,最受玩家喜爱。例如有次应邀上作家好友“名嘴”苦苓的节目,知道我在撰写普洱茶新书,劈头就问我手边是否藏有“黄印”普洱共飨,果真无愧于“玩家”的封号。
至于六○年代以后的“七子级”七子饼茶,则多半采自人工种植的灌木型茶园,且为顾及经济效益,无法再像过去一样经过四十年乃至五十年的陈藏酦酵,而使用快速陈化渥堆方式而成,也就是“熟普”。熟普普遍带有一股“熟味”或称“普香”,与发霉的味道极为相似,这也是闽南语俗称为“臭脯茶”的原因,其品质与口感自然远不及昂贵的陈年普洱,不过却也是今日台湾市面上普洱茶的大宗。而因急功近利采用“湿仓”快速陈化或贮存不当所产生数量惊人的霉菌,也常为专家学者所诟病。尤其许多云南产制的熟茶,运到香港或厦门后再用湿仓加速酦酵,更带有浓浓的霉味,造成“普洱茶毒台”的偏颇报导或耳语传闻不断,使得普洱茶在台湾市场的身价曾经一度暴跌。
一向倡导“普洱茶益台”不余遗力的邓时海则认为,普洱茶的制作过程系以酦酵为主,产生的霉菌系属于“曲菌”类,就如同味噌、起司等食品必须依赖霉菌酦酵一样,基本上对人体应是无害的。至于数年前香港曾有媒体报导因长期饮用普洱茶而致癌的情事,邓时海则推论为香港人普遍好饮“菊普”,由于菊花过期所产生的霉菌含有黄曲毒素,冲泡出的普洱茶自然有碍健康了。因此邓时海提醒爱喝菊普的朋友,务必慎选新鲜菊花为宜。
市售现存普洱老茶一览表 40年代以前茶品代表: 福圆昌圆茶、车顺号圆茶、红芝圆茶、末代紧茶、敬昌号圆茶、宋聘号圆茶、鸿泰昌圆茶、同兴号圆茶、鼎兴号圆茶、普庆号圆茶、同昌号圆茶、可以兴砖、早期红印、早期绿印
50年代茶品代表: 福禄贡茶、思普贡茗、江城圆茶、后期红印、黄印圆茶、圆茶铁饼
文革时期的印字级茶砖,下方清楚可见“革命委员会”字样。(简铭钦收藏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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鸿泰昌圆茶陈年生普 |
可以兴圆茶陈年生普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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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庆号圆茶陈年生普 |
红印铁饼陈年生普 |
干利贞宋聘号圆茶陈年生普,蓝色内飞为三○年代以后产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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